南开新闻网讯(通讯员 乘昕昕)7月8日上午,南开大学历史学院教授李治安在历史学院海宗轩进行了题为《唐宋变革视域下的元“诸色户计”与明“配户当差”》的讲座,由南开大学历史学院教授王晓欣担任主持人。中国史研习营近百名师生参加了讲座。
李治安的讲座主要围绕三个部分展开:一、元时“诸色户计”的具体实施情况;二、明时“配户当差”的框架细节;三、由“唐宋变革论”这一视角展开,对上述两个主题进行了分析与反思。
李治安指出了选题缘起,并认为这篇讲座的主要内容是基于前贤研究,以唐宋变革视域下的元“诸色户计”与明“配户当差”为题,试作探索,他具体叙述了元代“诸色户计”制度及其在蒙古、汉地、江南的实施情况。
在蒙古地区,元代“诸色户计”,肇始于成吉思汗军事征服中的军前掳掠。因蒙古西征和南攻西夏、金国,大批色目人、汉人被掳掠到蒙古草原,组成诸色户计及官署;如太祖四大斡耳朵“口子迤北”诸色人户,史秉直管领10余万家降民,称海一带钦察等哈剌赤万人等。漠南草原的全宁路、应昌路、宁昌路、德宁路、净州路、集宁路、砂井总管府等虽系世祖朝以后设置,所管辖的也主要是“各人出军时马后稍将来底”以及“招收到底”诸色民匠人口。此乃蒙元诸色户计的早期原型,也是草原地区蒙古大千户之外“达达数目里有”的另一类人户。大致相当于成吉思汗时期“毡帐墙有”百姓及“板门有”百姓中的后者。
在华北汉地的诸色户计,是该制的主干和典型形态。蒙古灭金前后,为数更多的被掳人口留居汉地,连同归降的“好投拜民户”,一并按职业及族群等被编组或签发为不同户计,替官府或贵族当差。经“乙未括户”和“壬子括户”,特别是至元八年(1271)“钦依分拣定夺各各户计”,诸色户计最终定制。如种田的称民户,充军役的称军户,充站役的称站户,煮盐的称盐户或灶户,充工匠的称匠户,以及打捕鹰房、也里可温(景教徒)、和尚(僧人)、先生(道士)、答失蛮(穆斯林)、儒户、医户等,名色近百种;
在江南地区,平定江南后,诸色户计曾自北向南移植。“诸色户计”替国家或贵族当差服役,是蒙元留给中国的三大遗产之一。
李治安详细讨论了明代“配户当差”这一制度,并概括为主要四点“役皆永充”“役因籍异”“役有役田”“以户供丁”。明“配户当差”,奠基于洪武和永乐年间的移民、授田与军民屯田。大规模的强制移民,为居民结构的重新洗牌;移民、授田等充当“配户当差”的基础;黄册制和里甲制,又相当于其最终成型的框架保障。
与黄册制配套的是鱼鳞册和里甲制,前者掌控土地占有,后者用以催办钱粮,勾摄公事,实质是将百姓管束附籍以供赋役。诸多军民被强制迁徙,实施授田或屯田,在田土及生计上依赖国家,又以黄册、鱼鳞册和里甲制严加管束,旨在“建立一种‘划地为牢’的社会秩序”。基于此,明廷不分南北划一实施役皆永充、役因籍异、役有役田、以户供丁的户役法,也就是定户当差,以户为编制单位,把人户编成不同的役种,为每一役种立一役籍,驱使他们去承担朝廷的各类生产、造作、兵防、奔走、祗应等劳役。
李治安最后重新梳理上述观点,得出结论:一、元诸色户计和明配户当差,直接带来了全民服役,其本质是主奴或主从领属;二、士大夫和百姓统统退化为“怯怜口”,又兼明初工商再遭压抑管束,改变了士农工商较自由发展的走向;三、“君父”压倒了道及道统,潜移默化,深入人心,根深蒂固,成为元明清君臣及君民关系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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