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弟
浙江绍兴历史悠久,钟灵毓秀,人杰地灵,名人辈出,魏晋以降,这里民间藏书蔚然成风,南梁的孔休源便是其中一人。
孔休源(469—532)字庆绪,会稽山阴(今浙江绍兴)人,《梁书》《南史》并有传。他的祖上官职卑微,父亲孔珮,有文才,为萧齐庐陵王记室参军,掌管文疏表奏之事。孔休源十一岁时,其父去世,休源每见其父手写书稿,即痛哭流涕。《南史》本传说他“少孤,立志操”,即他年少时就立下了报效国家的志向。他闻知吴兴人沈驎士学问博洽,遂师而从之。休源参加州里秀才考试,主考官阅罢他的答策,赞道“后生可畏,真乃王佐之才也”。琅琊大族才俊王融欣赏他的才华,将他举荐给竟陵王萧子良。孔休源遂为西邸文士集团成员,与众名家一起编书、探讨学术、诗歌唱和,名望日隆。
梁朝初建,孔休源与学士刘之遴同时入选太学博士,时人以为这是很荣光的事情。他到京城赴任,住在宗亲少府卿孔登家里。一天,他因祠事入庙,恰遇大名鼎鼎的侍中范云,一番交谈后,范云对他“深加褒赏”,说“今天邂逅休源,如拨云雾见青天,顿感神清气爽”。不久,他把孔休源接到自己家中,共同探寻历史。尚书令通才沈约乃当朝贵显,对孔休源也是礼遇有加,“虚襟引接,处之坐右,商略文义”(《梁书》本传)。所有这些,皆缘于孔休源读书万卷,满腹经纶。
吏部尚书徐勉告诉梁武帝,休源谙练故实,熟悉晋、宋历史,梁武帝亦素闻其名,即日提拔他为尚书仪曹郎中。梁朝新建,对以往典制多有变革,每需借鉴前朝之事,休源即以所诵立刻决断,任昉因此送其绰号“孔独诵”,可见其博学强记。后来,孔休源官光禄大夫,监管扬州诸事。他白天处理案件,夜晚读书,梁武帝常以军国要事交托。他处置有方,不畏豪强,常以天下为己任,虽累居要职,但不谋私利,而得武帝赏识。
孔休源藏书故事,据《梁书》本传载:“(孔休源)聚书盈七千卷,手自校治,凡奏议弹文,勒成十五卷。”就是说,他藏书满七千卷,公务之余,还经常亲手雠校,纠谬勘误,并将自己的奏议弹文编辑成书,共有十五卷。正因在历史上有一批像孔休源这样既藏亦校的藏书家,才使古老的典籍少误而永续。他们厥功至伟,孔休源是较早的藏校结合者。
审核:丛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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