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弟
“士不妄有名”这是曹操对归顺自己的名士、藏书家王修的评论,意思是士人(即读书人)不是虚有名声的。此话从何说起呢?
王修(生卒年不详)字叔治,三国初曹魏北海郡营陵(今山东昌乐东南)人 ,《三国志·魏书》有其传。他七岁时母亲去世,母亲的祭日恰是祭祀土神日,称作“社日”。一般乡里要在这一天搞大型祭祀活动,王修母亲去世周年祭日,他十分悲恸,邻里见其幼小而有此孝举,故感而“罢社”,即停止了祭祀活动。王修父亲是做什么的,史书未载。王修二十岁时,赴南阳游学,这里是楚汉文化的重要发祥地,钟灵毓秀,人文荟萃,还是东汉开国皇帝光武帝刘秀的故乡,故有“南都”“帝乡”之称。王修来到这里,借宿于崇尚士人的张奉家中。其间,张奉全家患病,无人照料,王修“亲隐恤之,病愈乃去”(《三国志·魏书》)。王修暗中照料张奉家人,直到他们病好了才离开。从中,我们看到了这位读书人的道义精神。
东汉末年,朝廷失控,群雄逐鹿,王修先投奔北海的孔融,担任主管文簿和印鉴的主簿官,后应袁谭征召,成为袁谭的别驾官。后来,曹操在南皮(今河北沧州地区)消灭了袁谭的人马,此时王修正在外运粮,闻悉袁谭已死,速归为袁谭收尸,曹操见其忠义,赦而嘉之。袁谭曾放任属下聚敛财物,曹操打败他后,发现其高级官员家中皆财货如山,等来到王修家里查看,“谷不满十斛,有书数百卷。太祖(即曹操)叹曰:‘士不妄有名。’”(《三国志·魏书》)见到王修仅有一点儿贮粮,而藏书却有数百卷,曹操十分感慨地说:“像王修这样的读书人,不是虚有名声的。”此后,王修得曹操赏识重用。魏国建立,王修累官至奉常。
王修在当时名望很高,他因廉正、谦逊而获赞许。曹操曾云其“澡身浴德,流声本州,忠能成绩,为世美谈,名实相副,过人甚远”,意即评说他修养身心,纯洁清白,忠义而成功,美名播本域,名实相副,超过很多人。为其立传的陈寿说“王修忠贞,足以矫俗”,即言王修忠诚坚贞,其德行足可以矫正世俗。毫无疑问,这是王修藏书、读书、修为自律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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