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奠宙 王善平
辗转回国任教
在纽约有些朋友,可以话旧谈新。在世界大城市观光,到百老汇剧院看“音乐舞剧”,时间过得很快。不过,陈省身最心仪的地方还是刚刚成立不久的普林斯顿高级研究所。那里有爱因斯坦、H.外尔、维布伦、冯·诺伊曼等数理名家,科学的重心已经向普林斯顿倾斜。
普林斯顿在新泽西州,从纽约乘火车不过一小时就能到达。于是,陈省身买了一张地图,直接到了普林斯顿小城。陈省身的感觉是到科学殿堂去朝圣。那时的研究所还在普林斯顿大学的范因楼( Fine Hall)里面,自己的大楼还没有造起来。陈省身进入范因楼,没有找到上述的名家,碰到了和维布伦合作研究道路几何的T.Y.托马斯,谈了一阵,才觉得总算没有白来。美好的普林斯顿印象,成为陈省身梦中的数学天堂。
在美国东部停留之后,他又通过贯通美国东西部的铁路,到濒临太平洋的西海岸,前后在美国整整待了一个月。原计划是借道加拿大的温哥华,搭乘加拿大皇后号客轮跨太平洋赴上海,在那里会见女朋友之后,转去北平的清华。
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战争给整个旅行增加了许多变数。1937年8月13日,日本人进占上海,中国的十九路军进行了顽强抵抗。陈省身乘坐的客轮到达长江口外,只见杨树浦一带火光冲天,战事正在激烈进行。加拿大皇后号的航行目的地原是上海,现在不得不转往香港停靠。
这时,清华大学已经撤离北平。陈省身应该到哪里报到,没有准确的消息。于是,在香港滞留达一月之久。后来知道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和南开大学已经迁至湖南长沙,并联合成立了长沙临时大学,定于1937年的11月1日在长沙开课。于是,陈省身必须从香港直接前往长沙。屈指算来,离开巴黎已经三个月了。他急忙赶到长沙,总算没有误了开学的期限。那时,长沙临时大学的数学系在圣经书院上课,陈省身讲授“微积分”和“高等几何”两门课。
在长沙待了两个多月,战事又趋恶化。长沙临时大学奉命继续西迁昆明,改名西南联合大学。
那时的昆明,是军阀龙云的地盘。由于政治和经济的原因,昆明和相邻的四川、贵州没有铁路相通。现在的成昆铁路、贵昆铁路分别是在1970年和1966年建成的。不过,早在1910年,法国在越南的殖民者为了侵略中国,曾建设了窄轨的滇越铁路,从昆明到我国的河口,可以进入越南直接通到海防港。于是,从长沙到昆明较为方便的路线,是经香港坐船到海防,然后乘火车到达昆明。这条线路,以后陈省身还要利用。
南开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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