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畅
据史料记载,作为一个亡国之君,宋徽宗赵佶颇有才艺,擅长楷书、草书,自创“瘦金体”,绘画方面,工山水、人物、花鸟、墨竹,并擅长作婉约词。亡国后曾写怀念故国之词《眼儿媚》:“玉京曾忆昔繁华。万里帝王家。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绕胡沙。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今昔对比,欲说还休,较之李后主,情感更为迂曲、内敛,颇得婉约蕴藉本色。
考察一下那些亡国之君进行的文学活动,无不是以“玩”为基本态度的。在他们眼中,文学不过是酣歌醉舞的替代品,是一种较高级的享乐活动。赋诗为文和渔猎声色一样,成了其淫靡生活的有机组成部分。难怪元代脱脱撰《宋史·徽宗纪》时,不由掷笔长叹:“宋徽宗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耳!”为君治国理政,毕竟是一种特殊的职业,需要极高的智慧和能力,这与为文、为诗及其他才艺是极不一样的。一个人才华、能力毕竟有限,精于此必疏于彼,才艺超人,很可能荒于治国理政。
史载,宋徽宗在位时,对治国理政之外等“副业”十分上心,曾广收古物和书画。吹弹、书画、声歌、诗词无不精通。平生著作很多,却散佚无存。存世画作有《芙蓉锦鸡》《池塘秋晚》《四禽》《雪江归棹》等。他在位时,将画家的地位提到在中国历史上最高的位置,成立翰林书画院。以画作为一种考试方法,每年以诗词为题曾刺激出许多新的创意佳话,如“山中藏古寺”“踏花归来马蹄香”等,在御花园举行了一次次别开生面的画考。虽是画考,颇含审美意蕴。“香”无形,很难用画表现,有人画骑马人踏春归来,手捏一枝花,还有的在马蹄上面画上几片花瓣,但都无“香”。独有一青年画家构思巧妙:几只蝴蝶飞舞在奔走的马蹄周围,这就形象地表现了踏花归来,马蹄还留有浓郁的馨香。画者深得徽宗赏识,认为其立意妙而意境深,把无形的花香有形地展现在纸上。众画师莫不惊服,皆自愧不如……这些,都极大地刺激了中国画意境的发展。徽宗对自然观察入微,曾写过有关绘画的理论文章,又令人编辑《宣和书谱》《宣和画谱》《宣和博古录》等书。可以说,他的一系列做法对绘画艺术的发展有很大的推动作用。但是,徽宗“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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