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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莹和她的诗词王国
来源: 新京报2013年08月17日 C09C10C11版发稿时间:2013-08-17 12:42

也曾局囿深杯里

叶嘉莹的结婚照。
顾随修改叶嘉莹诗作。
叶嘉莹及同学与顾随的合影。
《红蕖留梦:叶嘉莹谈诗忆往》
口述:叶嘉莹
撰写:张候萍
版本:三联书店2013年5月

  ●父母对她采用的是“新知识,旧道德”的家庭教育,在生活方面还是约束极严,使得她的见闻和感受,几乎与外界隔离,加之天性中喜欢蹈空梦想,她成为一个敏于精神和情感,甚至诗词之细微,却钝于外部现实生活的人。

  ●有人曾总结过叶嘉莹与顾随先生的相似点:同是少年丧母,体弱,内心敏感;同是阅读广泛;同是旧体诗人,中西学问兼修;老年时同在天津教书。而且,在课堂上,他们都不拘泥于形式,无过多限制。

  ●她说过:我结婚的先生不是我的选择,去台湾不是我的选择,去加拿大不是我的选择。——她试图说明,她这一生都是被动的,没有主动选择。

  任何试图将叶嘉莹和诗词剥离的努力都是失败的,我们几乎找不到一个诗词之外的叶嘉莹,诗词给她带来光彩和慰藉,于她,近乎信仰。她的一生像一个诗词的布道者,站在通往诗词王国的道路上,谆谆教诲,希冀别人能推门而入,发现其中别有洞天。细察她的人生,又似乎可以理解这种“偏执”的爱,诗词于她,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或者爱好,带来衣食之需和好兴致,它更是一种力量,作为一个承习“旧道德,新知识”家教的女子,她借它度过忧患,获得疗愈,在诗词这样一种古老而含蓄的文学形式中,她有所躲藏又有所释放,在一种看似虚幻的寄情中,她展开了自己多难、真实、而审美的一生。

  叶嘉莹年近九十岁了,她的身上是一部壮阔的大历史,同时,因她还在中国台湾、加拿大、美国等地的高校教授过诗词,我们从她身上,还可以窥见海外汉学中关于诗词部分的研究变迁史。

  她是满族后裔,和纳兰性德同属叶赫那拉氏,准确地说,她是蒙古裔满族人。1924年,她出生在北平西城察院胡同一所老四合院里。别号“迦陵”,取意自佛经中一种鸟的名字。《正法念经》里说:山谷旷野,其中多有迦陵频伽,出妙音声,若天若人,紧那罗(佛经中主歌唱之神)等无能及者。

  蝶与荷

  敏于细微处,钝于现实中。

  在回头观望自己少年所写的诗作时,她发觉自己很早就对空观、生死、无常有了认识。

  十五岁,她的第一首诗《秋蝶》这样写:几度惊飞欲起难,晚风翻怯舞衣单。三秋一觉庄生梦,满地新霜月乍寒。诗中叙述了秋天蝴蝶僵死,化为空无的场景。叶嘉莹挚爱荷花,因为生于荷月,家人把她的小名唤作“荷”。 新出版的口述自传《红蕖留梦》中的红蕖也是荷花的别称,她借此自喻。少年时,在一首《咏莲》的诗中她写道:植本出蓬瀛,淤泥不染清。如来原是幻,何以度苍生。

  父母对她采用的是“新知识,旧道德”的家庭教育,尽管后来准许她到学校读书,但是在生活方面还是约束极严,这使得她的见闻和感受,几乎与外界隔离,加之天性中喜欢蹈空梦想,她成为一个敏于精神和情感,甚至诗词之细微,却钝于外部现实生活的人。多年后,她看到林海音讲述北京大街小巷、风土人情的书,非常惊讶,好像自己在北京生长了二十几年,那些街道也都走过,却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她觉得,这可能是一种缺陷。

  1941年,母亲去世。当时,北平已经沦陷四年之久,父亲远在后方没有音讯。身为长姐,她要在物质极度匮乏的沦陷区照顾两个年幼的弟弟。她在那时感受到了失去荫庇的所谓“孤露”之哀。这一年,叶嘉莹17岁。

  同年,叶嘉莹考入辅仁大学。第二年秋天,一个身材瘦高、爱穿长衫,常带微笑的先生成为她的唐宋诗课的老师,他就是日后给予叶嘉莹颇多启发的恩师顾随。他的课堂纯以感发为主,全任神行,一空依傍。这种讲课的方式让叶嘉莹眼界大开。

  有人曾总结过叶嘉莹与顾随先生的相似点:同是少年丧母,体弱,内心敏感;同是阅读广泛;同是旧体诗人,中西学问兼修;老年时同在天津教书。而且,在课堂上,他们都不拘泥于形式,无过多限制,“跑野马”。

  受顾先生影响,叶嘉莹一改多愁善感的诗风,在诗歌中也多了担荷苦难的勇气。后来,顾随在中国大学开词选课,叶嘉莹就跑到中国大学去听。前后陆续跟听了六年,记下了八大本笔记。这些笔记跟随叶嘉莹从中国大陆到中国台湾到美国、加拿大,在多数书物均已散失时,它们被完好无损地保存下来。1979年,叶嘉莹联系上顾随的女儿,并将笔记移交,经摘录、整理,辑成七万余字的《驼庵诗话》。

  离乱与乡根

  她试图说明,她这一生都是被动的,没有主动选择。

  1945年夏天,叶嘉莹大学毕业,陆续在北平3所中学任教。一日,她收到顾先生的来信,其中是希望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殷切期望:

  年来足下听不佞讲文最勤,所得亦最多。然不佞却并不希望足下能为苦水(顾随别号)传法弟子而已。假使苦水有法可传,则截至今日,凡所有法,足下已尽得之。此语在不佞为非夸,而对足下亦非过誉。不佞之望于足下者,在于不佞法外,别有开发,能自建树,成为南岳下之马祖,而不愿足下成为孔门之曾参也。

  1948年,叶嘉莹南下结婚,并跟随当时在国民党海军谋职的丈夫到了台湾,人生忧患从此始。她说过:我结婚的先生不是我的选择,去台湾不是我的选择,去加拿大不是我的选择。——她试图说明,她这一生都是被动的,没有主动选择。

  她的丈夫是自己中学时一位老师的堂弟,到台湾后不久,因为白色恐怖,被拘捕。当她带着不满周岁的女儿从囚禁的地方释放出来,无家又无业,甚至连一张安眠的床席都没有,只好投奔亲戚,寄人篱下。她在《转蓬》中这样写道:“转蓬辞故土,离乱断乡根。已叹身无托,翻惊祸有门。覆盆天莫问,落井世谁援。剩抚怀中女,深宵忍泪吞。”

  叶嘉莹早期写的第一篇诗词评赏文章是关于王国维的,那是1956年,她32岁。因正处于忧患之中,她喜欢那种把人生写到绝望的作品,而王国维的悲观恰好符合了她的需要。母亲的去世,又强化了她对人生无常和空幻的体认,并形成了她对于空观的一些认识。

  之后,受恩于许寿裳先生的公子许世瑛和辅仁大学时的老师戴君仁,她前往台湾大学教书。50年代初,西方世界对中国大陆长达二十年的封锁,使得大陆与西方世界隔绝,当时西方大学的亚洲系对中国的研究大多是古典文学,他们常常选择台湾来进修,这使得很多从事中国诗词研究的汉学家都听过她的课。当时台大与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有交换计划,台大校长钱思亮决定派她去密大。面试时,因为哈佛大学东亚系主任海陶玮先生是主试人,后来就坚邀她去哈佛大学教书和研究,1968年她回到台湾,次年哈佛又邀她去,后因为签证问题迟迟没有通过,经朋友介绍,她阴差阳错地留在了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执教——她如飞蓬四处散落,无论扔到哪儿,都会自生自灭去成长。

  而且,她好像天生就是吃教书饭的——当时,她已经四十五岁了,外语又不灵,为了生存,她硬着头皮每天笨拙地,抱着英文词典查生字备课到深夜,但奇异的是,她的课还是受到了学生的欢迎。

食荼已久渐芳甘

1956年在台湾给小朋友们上课。
1981年与诗词大家缪铖合影。
上世纪80年代初与夏志清合影。
1990年当选加拿大皇家学院院士。

  ●叶嘉莹的学生都习惯于称她为“叶先生”。

  ●叶嘉莹坦白而详尽地讲述了那些“炎天流火”:少年丧母的“孤露”之哀;一生的婚姻之痛以及晚年丧女的打击。

  ●她特别谈及了自己的婚姻之痛,通过对过去自己诗词的解析,进一步道出了其中隐情。她说:“我说他(丈夫)从监狱出来后发生异变,实际上是一个借口……其实不然,是他本来就是如此的。”

  ●“众生造众业,各有一机抽。切莫嗔此瓦,此瓦不自由。”这样的句子让她对众生的恩恩怨怨有一种了解,并进而对他们的不由自主有所谅解。

  张候萍是为叶嘉莹口述自传做整理的学生,她选择叶嘉莹的一首词,总结自己的“先生印象”——叶嘉莹的学生都习惯于称她为“叶先生”。那是叶嘉莹1980年所写的一首《踏莎行》。词里写:一世多艰,寸心如水。也曾局囿深杯里。炎天流火劫烧余,藐姑初识真仙子。谷内青松,苍然若此,历尽冰霜偏未死。一朝鲲化欲鹏飞,天风吹动狂波起。

  在张候萍看来,其中的苍然青松便是借喻叶嘉莹自己。在新书《红蕖留梦》最后,叶嘉莹坦白而详尽地讲述了那些“炎天流火”:少年丧母的“孤露”之哀;一生的婚姻之痛以及晚年丧女的打击,她特别谈及了自己的婚姻之痛。

  张候萍说,访谈时,当叶先生谈及这个话题,她很自然地关闭了录音笔,因为觉得事关隐私,但叶嘉莹考虑之后,还是决定说出来,“我的人生,完全避开它就不完整。”

  青松与孤露

  把自己一部分精神感情完全杀死,使她能承受折磨并活下去。

  1978年,她在《王国维及其文学评论》后叙里曾简单提及,在《叶嘉莹作品集》总序中,她说,“当时远离亲人最大的痛苦是当外子于三年后被释回时,他因久被囚禁形成的动辄暴怒的性情……那时,我上有年近八旬的老父,下有两个仍在读书的女儿,我总是咬紧牙关承受一切折磨和痛苦,不肯把悲苦形之于外……那时,我终于被逼出了一个自求脱苦的办法,就是把自己一部分精神感情完全杀死。这是使我仍能承受一切折磨而可以勉强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新书中,她通过对过去自己诗词的解析,进一步道出了其中隐情。她说:“我说他(丈夫)从监狱出来后发生异变,实际上是一个借口……其实不然,是他本来就是如此的。”

  中间很多年,她都没有怎么写诗,“真正是把什么都放弃了,只能苟延残喘地活着。”她自认为像王国维笔下的杨花“开时不与人看,如何一霎蒙蒙坠。”然后,是一首她主观记忆的王安石《拟寒山拾得》的诗偈犹如棒喝,使她从悲苦中得到解脱。她记诵中有这样的句子(和原句有出入):众生造众业,各有一机抽。切莫嗔此瓦,此瓦不自由。这样的句子让她对众生的恩恩怨怨有一种了解,并进而对他们的不由自主有所谅解。

  尽管叶嘉莹深谙诗词中的儿女情长,却不曾恋爱过。可即便婚姻不如意,她也一直遵从旧式道德,从一而终,始终坚持忍让,直到2008年,丈夫故去。当时,叶嘉莹在诗中写道:一握临歧恩怨泯,海天明月净尘埃。新书中,她说:我现在这样说,其实已经对他没有什么怨意。

  弱德与悲苦

  强力之前,内心在约束收敛中仍自有抱持和操守。

  这样一种方式很容易让人顺之联想到她对于词美感特质的归纳,即“弱德之美”。她在很多词中发现了贤人君子的一些难言之情,这些难言被表现为一种“低回要眇”的美感特质。她发现,尽管各人难言的不同,但都存在一种共性,就是,他们处于外界的强压之下,不得不把情思委婉表达出来,而内心,在约束收敛中仍自有抱持和操守。她认为所谓的“低回要眇”“沉郁顿挫”“幽约怨悱”都属于弱德之美。“弱”指个人在外界强大压力下的处境,“德”是自己内心的持守。90年代,她还沿着这样一种敏感开始从性别与文化的角度,探讨女性词作的美感特质。

  抵达北美后,她开始接触到西方文艺理论,并开始用它们来分析中国诗词。只是,王国维说,天以百凶成就一词人。当她的两个女儿顺利成家,她也拿到学校终身聘书,一切安稳静好之时,噩耗却传来。1976年,当叶嘉莹抵达费城探望小女儿一家时,闻讯大女儿和女婿遭遇车祸,双双亡故。当时,她含泪回到温哥华,把自己关在家里,避免接触外面的一切友人。

  这期间,她写下了十首哭女诗,借以抒发和缓解痛苦。相当长时期内,她是悲苦而自哀的。后来,帮她忘却痛苦的是,她主动申请回国教书。

“叶”落归根

 

 
 

  ●听她课的人,惊其为天人。彼时中国,因社会动荡之后,传统破坏、隔离严重,而叶嘉莹带来了“原汁原味”的传统文化。

  ●她说,自己体会到了古典诗歌里边美好、高洁的世界,而现在的年轻人,他们进不去,找不到一扇门,她希望把这扇门打开,让大家走进去,把不懂诗的人接引到里面来。

  ●她谨记顾随的教诲:一个人要以无生之觉悟为有生之事业,以悲观之心过乐观之生活。也或许因此,有人使用“意暖神寒”来形容她。

  ●一个满头华发,目光灼灼的老者,在南开大学马蹄湖边,看荷叶田田并若有沉思时,是可以入诗入词的。她应该神色平静,因为“一切遗憾都已过去”。

  在1977年回国旅行中,她看到火车上的年轻人在捧读《唐诗三百首》,她甚至还买到一本《天安门诗抄》,这让她意识到,这真是一个诗歌的民族,尽管历经浩劫,还是用诗歌在表达自己。

  第二年春天,她给国家教委写了一封信,表示愿意利用假期回国教书,那一年,她已经五十四岁。后经过原辅仁大学外文系教师李霁野介绍,她来到了南开大学。每年3月下旬UBC(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放假,她就回国讲课,有的时候是利用休假一年的时间回国讲课。

  诗言志,歌永言

  她会在课堂上讲解诗歌的“兴发感动”,旁征博引,兴会淋漓。

  有一次,她自己追忆:从1945年,我一直未曾间断地教了六十年书。这六十年,真的和人家比起来,我等于多教了一倍,人家教一个学校,我教三个学校,在北京是三个中学,在台湾是三个大学,后来在加拿大,虽然没有长时间的兼课,但是我就开始经常回国,又在国内教课。

  课堂上的叶嘉莹,从来不写稿子,她觉得什么东西一写下来,到时候一念,就没有一个再生长的过程。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日后成为叶嘉莹在南开大学秘书的安易和天津电大的老师徐晓莉第一次听到叶嘉莹的诗词课,惊为天人。徐晓莉从那时,听叶嘉莹课至今,她认为中国“文革”后传统破坏、隔离严重,而叶嘉莹带来了“原汁原味”的传统文化。安易说,当时,课堂上教授诗歌使用的还是非常陈旧的阶级分析法,而且套路固定,叶先生则不然,她会在课堂讲解诗歌的“兴发感动”,讲诗歌的内在感受,而且旁征博引,兴会淋漓,这让当时的学生觉得清新扑面。

  1996年,叶嘉莹创办了中华古典文化研究所,1999年,她为研究所捐出她在加拿大大学所得的退休金的半数,设立了纪念顾随先生的“驼庵”奖学金,和分别由大女儿和女婿名字一个字合成的“永言”奖学金,当然,其中也暗含“诗言志,歌永言”之意。

  目光灼灼,意暖神寒

  以无生之觉悟为有生之事业,以悲观之心过乐观之生活。

  在早期的诗词评说中,叶嘉莹通常从感性出发,是“为己”的学问,上世纪60年代开始,写作《温庭筠词概说》时,她从个人情感中跳出来,完全从文学、艺术、批评的角度来写,开始“为人”写作,并开始有文化传承的自觉。因为自身幼时有学诗的经历,学术之外,她也倾心于面向小孩子的古诗普及。她说,自己体会到了古典诗歌里边美好、高洁的世界,而现在的年轻人,他们进不去,找不到一扇门,她希望把这扇门打开,让大家走进去,把不懂诗的人接引到里面来。

  2011年,13岁的美国华裔女孩张元昕成为天津南开大学中文系破格录取的本科生,她有“把中国诗词带进世界”的愿望。之前很多年的夏天,叶嘉莹都在温哥华讲学,而张元昕的妈妈则带着两个女儿从纽约专程来听课。一次讲座期间,张元昕讲起自己所学的“七绝与律诗的平仄与格律”,引起叶嘉莹的注意。之后,在熟悉和了解之后,她把张元昕推荐到了南开大学。今年首届“诗词中国”传统诗词创作大赛,她获得青少组唯一的特等奖。

  一头扎进诗歌的叶嘉莹显得安详而平和。她说,到现在,她都没有改变对空观的认识,而只是转过来。她谨记顾随的教诲:一个人要以无生之觉悟为有生之事业,以悲观之心过乐观之生活。也或许因此,有人使用“意暖神寒”来形容她。

  今年,叶嘉莹决定回国定居。南开大学荷花节时,她从温哥华发来信件。讲述当年她无意中落足到温哥华,发现那里气候宜人,百花繁茂,而独鲜植荷者,深以为憾,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归国探亲,重见荷花。可以料想,一个满头华发,目光灼灼的老者,在南开大学马蹄湖边,看荷叶田田并若有沉思时,是可以入诗入词的。她应该神色平静,因为“一切遗憾都已过去”。

  C09-C11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于丽丽

  【互动·你赞成歌唱诗词吗?】

  近日,年近90的中国古典诗词专家叶嘉莹在参加某活动时直言“反对歌唱诗词”。她说,“我一直认为诗词应该用吟诵的方式来读诵,而不是歌唱,歌唱是人类造作的格律。”

  你赞成歌唱诗词吗?

  A.赞成,古词今唱别有韵味;

  B.反对,诗词只能吟诵;

  C.无所谓(欢迎具体说明)

  @西西:

  A.我个人觉得歌唱诗词可以扩大诗词的流传度,就像王菲唱的那首《水调歌头》,可以使人不枯燥地活跃性地记录下来,赋予诗词一种新鲜的生命力,如果死板地去看,去深入,可能会厌倦,那我先听到了这首融入旋律的诗词,会产生好奇心,会自然地了解它,事半功倍。

  歌唱诗词受众群广泛,也许我是农民,没有文化;也许我是差生,不爱学习;也许我只是一个学龄前儿童,歌都会听,会唱,歌唱诗词并不是不尊重它,有时反而会锦上添花!

  @陈王勤:

  C.无所谓。一种新生事物的产生有其一定的土壤。好的事物必然会经受住时间的检验,不为人所接受的也必然会逐渐消亡。我们不必过于担心现代人的审美,怕他们误入歧途太久,沉溺在了歌唱诗词的小情小调之中。一代有一代之文学,一代人也有一代人之审美。我们不能抱残守缺般地认为古诗词就该是吟诵的,作为古诗鼻祖的《诗经》中的雅、颂就一般用于宫廷礼乐。而一些诗词的现代演绎(如脱胎于苏轼《水调歌头》的《但愿人长久》)也有益于诗词的传播;我们也不应该鼓励将大量诗词改头换面,美其名曰赋予诗词新的时代精神,这就成了糟蹋了。叶嘉莹先生担心的可能就是这样的改编吧。

  @小宝:

  A.赞成歌唱诗词#和朋友去北大红楼参观,看到展板上胡适的诗《希望》,朋友竟然跑调地唱完了整首,然后说:“我去,原来这歌词是胡适的诗!”我以为他睁眼念错字,其实是歌词有改编。电影《夜宴》里周迅唱的《越人歌》想必也让许多人寻源传唱吧!综上所述,既然是有利于诗词传诵的形式,何乐不为呢?

  @忆平生:

  赞成唱出来,正如所有能唱出来的歌,不一定都能令己有感触,或是令人传唱。能唱出来的诗词,我最欣赏用男声表达出来的,就像古人在用想象作诗作词般,行云流水,笔墨尽洒。而且,现在善古风的高手,比如河图,hita,檀烧,音频怪物,你不能否认他们的有才。尊重诗词吟诵,当然,唱出来的韵味,在我看来更佳,谱曲上,又让多少人发挥了才情呢~呵呵~

  @書煙:

  C.古诗词在我国古代的确有吟诵与演唱的历史,但因年代久远,乐谱与唱咏方式大部分久已失传(我听过的如姜夔的暗香),直到现今,许多人对诗词的认识多源于流行乐、古风。最初的,比如方文山的词,虽非能做到唐诗宋词原汁原味地还原,却也广为人知。把诗词谱成歌,听过的如李叔同的送别,苏东坡的水调歌头。记得有人评价,安意如的书流于浅薄,但其虽不才,而更为深远的意义却在于让更多普通人感受古诗词的意境,从而真正地对诗词感兴趣。热爱从来不因为有学术,专业的存在而止步。相信现一代的虽年轻,未来却是值得期待。在传扬保留传统的同时,能够通过诗词让自身修养日益臻熟,不断学习聆听教诲,使诗词与诗词唱咏不再小众,做“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沟通的桥梁,才是诗词的前路。诗词,是最美的语言。这份美,从来不流于表现形式。真心爱诗词的人,自会往更深处寻源。因为,创新是“唯有源头活水来”。有如迦陵老师这般为我们扫盲的邻路人,还须大家一起共同努力。

  感谢以上网友参与本刊官方微信互动,将获赠《红蕖留梦》一本。

  主持整理:白明辉

 

编辑:赖鸿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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