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奠宙 王善平
利用退款培养人才
在中国有识之士的大力呼吁下,经过多方设法争取,美国国会参众两院联席会议于1908年5月通过议案,批准将超过本息的一部分折合2900万美元以适当方式“退还”中国政府。从1909年到1940年底,每年退还48万美元至138万美元不等。条件是清政府必须将此款用于派遣留学生到美国留学,借以扩大美国对中国知识阶层的影响。“羊毛出在羊身上”,这笔“退回”的钱仍然是中国每年从国库中支付的。无论如何,美国政府出于自身的利益能够退还一部分,总比那些不退的国家要好些。
用这笔款项,清政府先后在1909年、1910年、1911年这三年中派遣了三批留美学生,进入美国本科大学。其中就包括与数学有关的学生:
第一批中有王仁辅(1886—1959),在哈佛大学学习数学后回国,先后在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等校任教授。
第二批中有胡明复(1891—1927),1917年在哈佛大学获得博士学位,为中国现代数学的第一个博士。
第三批中有姜立夫(1890—1978),1919年在哈佛大学获得博士学位。他是中国现代数学的第二个博士,也是最有影响的一位开拓者和受尊敬的先驱。
与此同时,用这笔退款,于1912年办起清华学校,即留美预备学校。1929年升格为国立清华大学,仍用美国退回的庚款维持。
1924年,美国会退回全部庚款余额,成立中华文化教育基金会。用于清华大学之外的文化教育事业,补助各地大学需要,出版书籍,增补仪器,聘请研究教授等。
美庚款退回之后,其他国家没有立即仿效。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中国参战,遂将敌对国德国、奥国的赔款停付。俄国在十月革命爆发后,于1924年正式宣布放弃赔款。英国国会于1922年决定退回庚款,但迟至1930年方才实行。法国的庚款数目巨大,几经谈判,于1925年起逐步退还。其他欧洲各国陆续仿效。日本名义上退还,实际上仍由日本国会掌握,是赤裸裸的文化侵略。
利用美国退回庚款培养的中国著名学者中,有物理学家严济慈、周培源、吴大猷、赵忠尧、王竹溪、钱学森、赵九章、张宗燧、杨振宁,数学家江泽涵、曾炯之、华罗庚、程毓淮、钟开莱,以及陈省身。以英国退回庚款留学的有物理学家郭永怀、钱伟长、彭桓武、黄昆,数学家许宝騄、段学复、闵嗣鹤、周鸿经、唐培经、吴大任等。以法国退回庚款到法国留学的有物理学家钱三强,数学家吴新谋、樊墩等。
南开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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