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罗马的神话与希腊神话是分不开的,很多罗马神话中所涉及的神、英雄的故事,都与希腊神话如出一辙。有人认为罗马神话就是希腊神话。那么,这种说法是否正确呢?今天,就由王以欣教授将希腊神话与罗马神话进行对比,向读者详细介绍朱庇特、朱诺、密涅瓦等罗马神话故事中极具代表性的神及其特点,突出罗马人对希腊神话的喜爱与传承。从希腊演化而来的诸神又经罗马人改造被赋予了新的经历与故事,表现出罗马人对希腊神的崇敬与喜爱。
罗马的艺术和神话故事与希腊密不可分
古罗马的艺术品给人们的震撼是难以言表的。从这里不难发现,它的雕塑、各种造型艺术与希腊文化一脉相通。我们经常将希腊神话与罗马文化同时提起,称它们为古典文明,希腊文化与罗马文化既相互交融又有密切关系。
古代罗马城又被称为“七丘之城”,是由七个矮丘组成的罗马城。帝博是罗马人的母亲河。
卡皮托山是宗教中心,因为古罗马人崇拜的主神朱庇特,他的神庙就在卡皮托山上。在公元前六世纪时,这个神庙就已经存在了。神庙里除了供奉朱庇特神外,还有两个女神,一个是他的妻子朱诺女神,另一个是他们的女儿密涅瓦女神。这是古代罗马非常崇拜的“三联神”。古罗马卡皮托山朱庇特神庙建于塔克文时期,苏拉时期被毁,此后又重建。
古罗马的朱庇特神相当于希腊的宙斯神。天神主管雷雨等天气,但是在很多地方,天神都被赋予一些超自然的属性,所以他们可能是战神、可能是家庭的保护神、可能是议会的保护神,甚至于是誓言的、友谊的保护神。这些神开始被赋予很多社会属性。罗马民族在文学艺术方面缺乏想象力,而希腊人在文化艺术方面是非常领先的,历史悠久,手艺精湛;罗马的文化很质朴,罗马民族非常开放、好学,在接触到希腊文化后,他们很欣赏这种文化,所以他们就吸收和学习希腊文化。
罗马人将罗马神与希腊神对等
罗马人有自己的神,但这些神没有神话故事,当罗马人接触到希腊的宗教世界时,他们发现希腊的神与他们的神很相似,因此,罗马人便将自己的神与希腊的神对等起来。比如,在罗马神话里,朱庇特神有自己的妻子朱诺和自己的女儿密涅瓦,这种关系非常清晰简单,而到了希腊神话里,宙斯(朱庇特)是个大家长,妻子是赫拉,虽然妻子只有一个(当时希腊是一夫一妻制),但是他有六个前妻,他与赫拉结婚的时候就与前几位妻子离婚了,同时宙斯还有很多情人,每个情人都会给他生孩子(如果是女神给他生的孩子,那这个孩子还是神,如果是凡间美丽的公主给他生的孩子,那么这个孩子就是英雄。所谓的英雄,就是半神半人的,有神的血统但是必死的凡人)。所以在希腊神话里,宙斯作为家长,他的谱系是非常繁杂的。“三联神”实际上是罗马最初的宗教形态,神的关系非常简单。由于朱庇特的故事很少,罗马人便将宙斯的故事搬了过来,宙斯的神话变成了朱庇特的神话,其关系就复杂多了。
罗马人的密涅瓦相当于希腊人的雅典娜,是一个智慧的女神,在罗马人观念里,密涅瓦女神是保护技艺的女神,被各种工匠所崇拜,比如陶匠、铁匠、铜匠等,甚至有很多音乐家、各种艺术家也很崇拜她。而希腊的智慧女神是雅典娜,所以罗马人就认为她们是同一个神。但是密涅瓦的神话故事很少,而雅典娜的故事很多,所以罗马人就将雅典娜的神话故事和神的特性都吸收到密涅瓦身上。由于希腊神话中的雅典娜不仅是智慧女神,还是女战神,因此密涅瓦女神也“获得”了很多女战神的特性。
罗马人最崇拜的希腊神之一,便是阿瑞斯,并给他取名为马尔斯。阿瑞斯在希腊神话里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神形象,外表俊朗,但脾气暴躁,非常鲁莽,缺乏头脑,疯狂好战。希腊人虽然善战,但爱好和平,因此非常讨厌阿瑞斯,所以在希腊神话里,阿瑞斯总是被揶揄的角色。他是宙斯和赫拉的儿子,但是他的父母和诸神都不喜欢他,因为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战争。然而这个神却在罗马大受崇拜。因此有人说,在罗马有两组“三联神”。一组是朱庇特、朱诺和密涅瓦,另一组则是朱庇特、马尔斯和奎利姆斯。正因为罗马人非常好战,所以马尔斯对他们非常重要。在罗马人自己的神话里,有一段关于罗马城建立的故事,罗马城建立是靠着罗慕路斯和他的孪生兄弟瑞摩斯,而这两兄弟的父亲就是马尔斯,在某种意义上,马尔斯是罗马的创建者和奠基者。
阿瑞斯的情人是希腊美神阿芙洛狄忒。由于父母的安排,阿芙洛狄忒嫁给了其貌不扬、长相丑陋的将神赫淮斯托斯,可她的心中一直爱着阿瑞斯。因此阿芙洛狄忒与阿瑞斯一直通奸有染。在《荷马史诗》中有一个类似“奥德赛”的故事,就是赫淮斯托斯捉奸。
在奥古斯都建立政权时,他认为自己能够战无不胜,建立罗马帝国,完全是靠了战神马尔斯的庇佑,因此,奥古斯都给马尔斯建立了神庙,神庙里供奉着马尔斯的神像,满脸络腮胡子,其形象更阳刚、更健美,更接近马尔斯本人。
阿波罗神是罗马人从希腊神话中引入的神。希腊神话中,阿波罗外表俊朗,是宙斯和勒忒女神的儿子,他与姐姐阿尔忒弥斯都是希腊主神,并且同为猎手。阿波罗建立了神谕所,用来发布神谕,因此在希腊人心中,阿波罗比宙斯更有地位,因为人们都要到神谕所去征求神谕。然而在罗马神话中,并没有阿波罗这个神,也没有任何神可以与他对等。因此,罗马人也称他为阿波罗。阿波罗既是音乐之神,也是医药之神。在意大利,阿波罗的崇拜中心是库麦(Cumae),那里有女先知西比拉的山洞,正是西比拉当初将预言书传授给阿波罗。公元前431年,罗马建了第一座献给医神阿波罗的神庙,感谢阿波罗帮助罗马摆脱瘟疫。第二次布匿战争时期创办阿波罗赛会,一直延续到帝国时期。奥古斯都将公元前31年亚可兴海战的胜利归功于阿波罗,遂在帕拉丁山为阿波罗修建神庙。所以,阿波罗神是完全的“舶来”之神。
罗马人痴迷希腊艺术追求“希腊式”生活方式
罗马人对希腊文化达到了痴迷的程度,尤其是对希腊雕像。希腊的造型艺术、雕刻艺术非常发达,受希腊影响,罗马人非常喜爱希腊人的雕像。罗马贵族以学习希腊文化和拥有希腊雕像为一种时尚和身份的象征。
罗马皇帝尼禄是个暴君,同时非常喜欢希腊文化,说得一口流利的希腊语。尼禄知道希腊有很多赛事,便提出去参赛。尼禄的决定让希腊人民不知所措。希腊虽然有很多种赛事,但比赛时间并不一致,有的四年一次,有的两年一次。当尼禄参赛的时候,有些赛事希腊人已经比过了,有些则还未到开赛时间。为了哄尼禄开心,希腊人只好将所有赛事一起开启。尼禄还将音乐比赛加入到奥林匹克比赛中。在战车比赛中,因尼禄非要将希腊人的四马战车换成十马战车,结果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尼禄赢了所有的比赛,共带走1880个桂冠。在尼禄执政时,罗马发生了大火,死了很多人,很多建筑都被破坏了,有人认为是尼禄看了《荷马史诗》中火烧特洛伊的场面,因此也想看看大火烧毁一个城市是怎样的,所以便叫人放了火,最后栽赃给基督徒。
罗马是一个非常实际的民族,虽然文学艺术不如希腊,但是在生活方面的造诣却非常高。罗马人是建筑师,他们所造的竞技场气势宏大,可以送水的高架桥便利了人民的生活,罗马人修的道路四通八达,因此有“条条道路通罗马”之说。
撰文整理 白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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