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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琨:相声语言的民族风格
来源: 今晚报 2016年1月8日13版发稿时间:2016-01-12 20:05

  相声是我们民族的民间喜剧艺术。其民族风格主要体现在对民族文化的开掘和诠释、找哏和逗趣以及对民族语言特点的运用和发挥等方面。

  诗词歌赋被称为传统文化的文学正宗,当然要被吸收到相声里来。“诗”,一般采取其变体,既使其通俗化又赋予幽默性。“词”也只取通俗流行的曲牌,作为单口开篇的俊语,“西江月”“十七字令”等都通俗有趣,如“远看忽忽悠悠,近看飘飘摇摇,不是葫芦不是瓢,原来是两个和尚洗澡”,既有悬念魅力,又有包袱情趣。“歌”,如俗曲、小调,在相声里已发展为一种独立的“学唱”形式。早年相声演员打地摊演出时,往往边唱“太平歌词”,边用“白沙撒字”招徕观众。以后进入席棚,更用“门柳”的形式,相互对唱或齐唱,如戏曲之开场锣鼓一样。学唱内容包括流行戏曲、民歌、小曲,乃至各种小贩的叫卖声。如《学吆喝》,专学卖小吃的各种吆喝声。“赋”的铺排方法,恰与相声的夸张风格吻合,因此更加广泛采用。赋,是铺排的韵文,如《倭瓜镖》里描写绿林英雄形象,即有“黑的黑似铁,红的红似血,黄的黄似叶,青的青似蟹”等特色鲜明的色调。

  相声的民族风格还体现在“语戏”方面。“语戏”即语言文字游戏。在相声里,它几乎成为单独存在的类型。其品种繁多,诸如灯谜、酒令、首尾蝉联、绕口令以及一气呵成、连缀贯通的“贯口活”等等。

  《打灯谜》即把语言趣味和形体表演结合起来,把“正打”的趣味和“歪打”的滑稽交织在一起。双手向两侧平伸,可以打一“十”字,头上顶一折扇,又可打一“平”字(把耳朵也算在内)等等。又如《歪讲百家姓》,从“赵钱孙李”开始,依次蝉联,首尾相衔,绕了很大一个圈子,才回到“周吴郑王”上来。绕口令则利用发音部位和发音方法的相同或近似,串联成声韵和谐的语言节奏,如:“出正门往正南,有个面铺面向南,面铺挂着蓝布棉门帘,摘了蓝布棉门帘,面铺还是面向南。”至于“贯口活”,早在宋元时期就有“说百药”“说百草”的传统节目。它们并不执意追求滑稽可笑的包袱,而只示以轻快流利的节奏,有如高山流水、珠落玉盘,快而不乱,紧而不迫,充分显示出汉语的对偶、排比、铺张、复叠等特点。比如《菜单子》,把各种菜名报告给人们,在抑扬顿挫里展现出色、味、形;再如《地理图》,把地理名称介绍给人们,将知识性和趣味性融为一体,更在语势的夸张里显示出祖国的幅员辽阔。

编辑:赖鸿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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