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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报:“书橱”藏书家——陆澄
来源: 今晚报20240104第19版发稿时间:2024-01-05 17:46

  陈德弟

  陆澄和王俭同朝为官,他俩皆人中之龙,学问博大精深。王俭是琅琊王氏才俊,读书破万卷,记忆力超强,不服气“世称硕学”的陆澄,经常诘难陆澄。一天,王俭问陆澄,“为什么崇礼门设鼓,从未敲击过?”陆澄回答:“江南建国草创,崇礼门周围都是茅屋草舍,如着火,则敲鼓以集众人,从未敲击,说明未有过火情。”王俭默然。有一次,王俭召集包括著名学者何宪在内的众多学者商讨学术。王俭发言时旁征博引,论点论据明确充分。陆澄待王俭讲完话,“然后谈所遗漏数百十条,皆(王)俭所未睹”(《南史·陆澄传》),王俭叹服。陆澄这位大学者,就是我们要讲的被王俭嘲讽的“书橱”藏书家。

  陆澄(425—494)字彦渊,南朝萧齐吴郡吴(今江苏苏州)人,《南齐书》《南史》有传。陆澄祖父陆邵,为临海太守;父亲陆瑗,官州从事。陆澄一入仕,即为太学博士。他历仕两朝,刘宋时,累官至御史中丞;进入萧齐,因其博学,担任负责国家藏书的最高长官秘书监,并兼任教育部门首官国子祭酒。或许文人相轻,王俭官高博学,又生于“第一家族”,与陆澄在学问上屡有“商榷”,少能难住陆澄,这是因为陆澄“少好学,博览无所不知,行坐眠食,手不释卷……家多坟籍,人所罕见”(《南齐书》本传)。

  王俭自认为博闻多识,读书超过陆澄,陆澄对他说:“我向来无事,唯以读书为业,而且我的年龄比你大多了(大27岁),你年少时就开始执掌皇家政务,尽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然而读书未必比我多。”在文献记载中,二人在学问上有过多次“交锋”,陆澄每每胜出。《南齐书》本传还记载了一件事,一天,竟陵王萧子良得一古器物,“小口方腹而底平,可将七八升(酒),以问(陆)澄,澄曰:‘北名(北方人称之为)服匿(即酒器),单于(匈奴首领)以与苏武。’子良后详视器底,有字仿佛可识,如(陆)澄所言”,可见陆澄之博学。

  王俭为何称陆澄为“书橱”呢?《南齐书》本传上说,陆澄“读《易》三年,不解文义,欲撰《宋书》竟不成,王俭戏之曰:‘陆公,书橱也’。”王俭调侃陆澄读书虽多,艰深的不懂,只会死记硬背,不能创新著述;其实不然,据《隋书·经籍志》著录,陆澄所著书有《汉书注》102卷、《地理书》149卷(目录1卷)、《地理书抄》20卷、《杂传》19卷、《述政论》13卷、《缺文》13卷,可见陆澄著述丰富。

  陆澄的藏书和著作,最后皆由其子陆少玄继承。

编辑:丛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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