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墨林 口述并审定 金鑫 整理
坚持做的两件事
杨先生对国际物理学发展的判断，为研究室的发展提供了很好的指导，也为学生能够站在学术前沿提供了条件。比如，杨先生曾经在统计物理方面做过许多开创性的工作，后来好多年都没有人深入研究这个方向，主要是因为当时实验方面没有取得重要进展。可是杨先生敏锐地观察到一些重要的新进展的可能，并及时指了出来，有的学生就开始研究这个方向。这些学生毕业后到美国跟着国际上在这方面卓有成就的专家继续研究，后来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杨先生在研究室坚持做的两件事，我觉得对培养学生也非常重要。一件是经常邀请国外专家来南开举办学术活动，而且要求研究生参加。研究室哪个问题没解决，就把国际上那方面最好的专家请过来讲研究背景和最新进展，学生们也积极参加讨论。这样做的效果是，往往专家讲完不久，学生的研究成果就出来了。另一件是把学生毕业论文答辩尽量安排在国际著名专家到南开开会期间，以此来提高学生答辩的规格，提升学生毕业论文的学术质量，为学生未来发展提供方向和启发。比如孙昌璞，毕业答辩委员会主席是当时美国《数学物理杂志》主编比德恩哈姆（Bidenham），他是群论方面公认的国际权威；答辩委员会委员有菲尔兹奖得主琼斯（Vaughan Jones）、日本著名物理学家和达三树（后为日本物理学会理事长）等。孙昌璞当时在科研上已经有了不少积累，光电动打字机就用坏了三台，发表的文章引用率也很高。尽管如此，高规格的答辩委员会阵势还是让他很紧张，答辩过程中满头大汗。不过，这真的是难得的学习和锻炼的机会，专家们的提问都很专业且具启发性，对孙昌璞后来的研究帮助很大。
据我统计，研究室招收的30位左右的学生中，被评为国家杰出青年学者和长江学者的有6位，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奖二等奖的有3位。此外，孙昌璞当选中科院数理学部院士，薛康担任过东北师大副校长、吉林省政协副主席，苏刚担任过中国科学院大学副校长，匡乐满担任过湖南师大副校长，李有泉在浙江大学也做了很好的工作。虽然这些身份、头衔、荣誉本身并不很重要，但它们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研究室培养的学生在各自领域都有了一定的贡献。
以上是关于理论物理研究室人才培养的往事。下面再说说研究室研究方向的事。
当时杨先生希望杨-巴克斯特方程方向能做下去，我思想上却有一个顾虑：法捷耶夫学派那么强，日本也那么厉害，我们 1986年才刚进入这个领域，能做到什么程度？这个领域已经发展这么久了，还能得到更新的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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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链接：http://epaper.tianjinwe.com/tjrb/html/2022-10/30/content_154_6900308.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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