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有很多骄傲,薛宝琨无疑是其中一个。
今年,这位国宝级的曲艺理论家在天津辞世,几乎引发了全国曲艺界以及文艺理论界的集体哀悼。薛宝琨的儿子薛晓冬说,一段时间以来,收到各界对父亲的悼念络绎不绝,学生、同行,从名人到普通读者,以各种形式表达哀思。
薛宝琨,1935年11月出生,天津市人,1961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南开大学教授,著名曲艺理论家。上世纪60年代薛宝琨调入中国广播说唱团任创作员,先后与侯宝林共事20余年,在中国曲艺理论研究领域声名显赫。著有专著《侯宝林评传》《中国的曲艺》《中国人的软幽默》《怎样欣赏戏曲艺术》《中国说唱艺术史论》等。
2016年2月28日上午8时10分,薛宝琨在天津市黄河医院逝世,享年81岁。
父亲从得知患病到离开仅三个月的时间,这段日子,仍是薛晓冬不愿提起的回忆。在他眼中,父亲是一个永远积极向上、乐观豁达的人,对生活的信心他一直坚守到最后。这种能传递给他人的力量,是每一个了解薛老的人都曾深切感受并深受感染的。
在薛晓冬眼中,父亲是一位严父。他说:“我父亲是一个典型的中国传统知识分子,在他的家教体系中,学做人是第一位的。”从很小的时候,薛晓冬就了解到对“钱”的概念要看淡,而坚守原则、心地善良、严谨踏实是家风中最重要的部分。这种教育不停留在理论上,而是指导生活的每一个部分。薛晓冬回忆,薛宝琨甚至要求孩子们走路的时候一定要沿着“路边”,要“行不当道”,从行为规范上“低调为人”。
正如大家知道的,薛宝琨是个从不“拍马屁”的人,在学术上也不让步,但是对待人却是谦逊和友善的。薛晓冬说,“到了晚年,父亲依旧很悉心地指导学生,他对人好,从不看出身。”
对待家人,薛宝琨更是有着不为人知的慈爱。薛晓冬小时候,全家四口挤在一个老伙单里生活,在公用的厨房里,总能见到薛宝琨忙碌的背影。在薛晓冬上高一的时候,母亲的身体不好了,薛宝琨一个人担负起照顾妻子的责任,这一照顾就是近三十年,两个孩子一个去了美国,一个去了加拿大,他一个人撑起了家。
而薛宝琨的大师之路也在这样的日子里铺就,在老伙单两家过道的位置,在厨房和厕所门外,当两家人都入睡了,这里就是薛宝琨的书房,在无数个“小板凳加台灯”的夜里,薛宝琨为中国曲艺洗涤尘埃,让传统的艺术走进理论的殿堂。
在外人眼中,薛宝琨是中国文艺理论的代表,但是,薛晓冬了解父亲是如何在学贯中西中为传统文艺找定位的。薛晓冬回忆,“父亲经常在写作之后为我们读他的文章,我们就是他的第一批读者。我们都还记得他那些关于莎士比亚戏剧热情洋溢的文字。”
笔耕不辍是薛宝琨生活的真实写照,直到患病不能支撑之前,他依旧保持着大量的写作。在最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先是整理出版了多达120万字的《中国相声大辞典》,而420万字的巨著《中国戏曲大辞典》也已经整理完成。薛晓冬透露,这本关于中国戏曲的鸿篇巨制将在年内出版。相信,届时会让读者通过先生的最后遗作追缅这位人格与精神都不会褪色的大家。
新报记者 回振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