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公题赠“读书是福”(图)
罗文华
3月31日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在滨江道逛街,到一家餐厅吃冰激凌。我太太从小有个嗜好,就是不论春夏秋冬都喜欢吃冰激凌,我也习惯了陪她吃。手机忽然响了,山东作家阿滢先生来电说,刚刚从朋友的微博中得知,来新夏先生今天下午去世了。我吃冰激凌从不嫌凉,但这一刻我的心都凉了。
多次听来新夏先生念叨,人活过90岁,就是活一会儿算一会儿了。《清稗类钞·丧祭类》载:“俗有所谓‘喜丧’者,则以死者之福寿兼备为可喜也。”如今来先生以92岁高龄仙逝,福寿全归,足可谓“老喜丧”了,但我却总是不愿接受这一现实。后来听来先生的老友、南开大学教授宁宗一先生说,就在几周前,受校友委托,由宁先生牵线,组织南开人文学科80岁以上的“十老”在天津电台做视屏讲座,来公因年岁最高而一马当先,竟一周连讲三次。兴奋之余还在电话中对宁先生讲,咱们这些人真是“吃这碗饭的”,是教书的“料儿”,一讲课就收煞不住。就在人们感叹生命之神奇、敬佩和叹服来公敬业之精神时,不料竟传来他的噩耗。
来新夏先生是《天津日报》副刊几十年的老作者,与报社几代编辑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特别是在20世纪80年代,来先生与报社的老编辑朱其华老师、刘书申老师、张仲老师等交往甚多。他们当时都是五六十岁,刚刚从受压抑、受迫害的时代被解放出来,青春焕发,干劲十足,对文化事业贡献很大。正是这些老先生的全力奉献,为后来天津文化的繁荣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来先生晚年,在发表的文章中,在与我的谈话中,经常提到报社这些老编辑、老朋友,还多次勉励我一定要把《天津日报》副刊的优秀传统坚持好,弘扬好。
2003年7月,报社举办“孙犁与天津”研讨会,以纪念孙犁逝世一周年,我给来新夏先生打电话,邀请他出席。当时已年逾八旬的来先生毫不迟疑,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并说:“《天津日报》的事,我哪能不去!”在会上,来先生做了精彩的发言,他指出,孙犁晚年的散文,无论是从文学意义上讲,还是从学术意义上讲,都是独一无二的;孙犁文章中的传统底蕴,他的文采,均达到了一个高峰。会后不久,来先生便将他的发言撰成《重读孙犁〈耕堂读书记〉》一文,在《天津日报·满庭芳》刊发。该文末尾对孙犁随笔总结道:“他的这些学术随笔用情之深、底蕴之厚、涉及之广、延伸之远、见解之新,不是一般随笔所能并论的,它以情、厚、广、深、新几大特色,为学术随笔树立了良好的典型,把自己铸造成一位学者型的作家。”其实,反观来先生几十年来发表的随笔,也完全具备这些特色。来先生感情丰盈,文心常秉,他的随笔的影响力远远超迈学界,拥有广大的读者群,可以说他是一位“作家型的学者”。
2012年6月,有关单位在津隆重举办来新夏先生九秩诞辰庆祝活动,并编辑出版贺寿文集,我应约写了一篇文章,深情回顾了自20世纪80年代后期以来我与来先生的密切交往,高度评价了来先生广博卓巨的学术成就,真诚表达了我对来先生俊逸风采和超众才华的仰慕。拙文题为《来新夏先生之人格与风格》,是摹用了文学评论家李长之先生写于20世纪40年代的学术名著《司马迁之人格与风格》的书名。后来很多朋友都对我说,这个标题用意深,起得好。
2013年9月28日下午,来新夏先生应天津问津书院之邀到该院作“袁世凯在津推行北洋新政”讲座。来先生精神十足,连续讲了一个多小时,内容丰富,观点鲜明,讲堂座无虚席,听众掌声热烈。我特意带着在南开大学读研的儿子到场聆听讲座,来先生见了十分高兴,讲座结束后还与我们父子俩在问津书院庭院中聊天、合影。
2013年11月14日下午,苏州学者王稼句先生来津拜访来先生,当晚,我和天津作家、学者谢大光、王振良、由国庆先生与来先生夫妇、王稼句先生等在南开大学餐叙。来先生谈道,最近读了我发表的关于钱币的系列文章,感觉角度新颖,历史细节运用得当。来先生夫人焦静宜老师也说,尤其是写外国钱币,要掌握那么多知识,更不容易。
此后的几个月,虽然与来先生没再见面,但他老人家时常给我打电话、写信,赐稿的频率也很高,明显超过前些年。其中有两篇是他为朋友的书写的序,本来根据报社不成文的规矩,只有在图书正式出版后才能在报纸上刊发序跋,但我和同事们考虑到来先生毕竟年事已高,充分理解他希望尽快看到自己文章面世的心情,便将这两篇书序稍作改动,变通为读书札记,经来先生同意,都及时地刊出了。来先生与《天津日报》长达半个多世纪的情缘,在我们这一代编辑手里,以高调的乐章鸣奏了圆满的尾声。
2014年元旦前夕,来新夏先生用毛笔题赠“读书是福”给我。这体现了在将近三十年的交往中他对我的了解与关爱,也寄予了他对包括我在内的晚辈学子的永久的期望与祝福。
司马迁在《报任安书》中说过:“修身者智之府也,爱施者仁之端也,取予者义之符也,耻辱者勇之决也,立名者行之极也。士有此五者,然后可以托于世,列于君子之林矣。”我认为,来新夏先生就符合这些标准,他是完全可以“托于世,列于君子之林”的。在送别来先生的时候,请允许我重写一遍我在《来新夏先生之人格与风格》中曾经写过的一句话:“来新夏先生当之无愧地居于当代最有影响的人文学者之列,南开大学为有这样的杰出教授而骄傲,天津学界为有这样的学术大家而荣耀。”
(作者为天津日报文化专副刊中心文艺副刊主编,高级编辑)
怀念来新夏先生(图)
张铁荣
图为来新夏先生2013年11月14日在书房留影 由国庆摄
在南开,我很早就知道来新夏先生,特别是粉碎“四人帮”以后,先生在历史系讲课,后来又担任了校图书馆馆长,再后来又担任南开大学出版社社长兼总编辑。至于先生的学问是大家所知道的,还记得在“文革”前看过京剧《火烧望海楼》,编剧就是来新夏先生。再就是在地方志、文献学、图书馆学等方面,更是独树一帜、名满天下的。
真正与先生交往是在十数年前,那时王国绶兄打来电话要我陪同他拜访来新夏先生。当时国绶兄正在为人民文学出版社修订新版的《鲁迅全集》,为了解决注释中的疑难问题,特意向这位近现代人物史料专家请教。我的习惯是向来不无故打扰老先生,因为当时来先生已近八十高龄,一直笔耕不辍,手头写作任务很重,但是深知修订《鲁迅全集》非同小可,其中问题又非先生莫属,于是便慨然应允,并如约来到来新夏先生在南开北村的家。还记得当时来先生刚刚获得了美国华人图书馆员协会授予他的“杰出贡献奖”,又欣逢先生八十华诞,南开大学隆重举行了“来新夏教授八十寿辰暨来新夏教授学术研讨会”,天津市邮政局还特别制作发行了一枚纪念封,来先生知道我集邮,便很亲切地签名将这枚纪念封送给我。在谈话中很快帮助国绶兄解决了困扰多日的问题。我们感到非常满足和欢喜。与来先生交谈时得知,有不少的专家学者来函来电向先生询问有关《鲁迅全集》注释中的各种问题,他都一一做了回答。我们又由此谈到1981年版的《鲁迅全集》注释时的事情,来先生说二十余年前他在上海图书馆查资料时与包子衍相遇,当时老包正在为注释《鲁迅日记》忙碌,鲁迅在日记中4次提及“来裕恂”这个名字,他不得其详。既然与来新夏这样的文史专家邂逅,于是就试问之。来先生笑答:“这个人就是我的祖父。”原来来新夏先生的祖父曾与鲁迅同时留学日本,后来又一起在教育部供职。来先生的祖父是鲁迅的友人,来新夏先生为《鲁迅全集》的注释工作默默地做出了很多贡献,来氏祖孙都与鲁迅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这应该是文坛鲜为人知的轶事吧。
我的手头有不少来先生的著作。特别是先生知道我的专业是研究中国现代文学,他特别赠送我其祖父来裕恂先生所著《中国文学史》的两个版本,以及来裕恂的《匏园诗集》。我请先生题字时他再三不肯,说这是祖父所作,自己不便写什么,我为了留作纪念再三请求之,先生才在书的扉页上写了这样一句话:“谨以先祖遗作赠铁荣先生雅藏。来新夏,二零零二年七月。”前面说过,由于怕打扰先生我到北村邃谷书斋的次数并不是太多。天津民间藏书家孔维建先生曾买到一册来先生“文革”前的书,寄来嘱我帮助请来先生签名。在无奈中我也找过来先生帮他完成了心愿。有时也曾接到过来新夏先生打来的电话,约我到他那里去。后来中华书局出版的《友声集——来新夏教授九十初度暨从教65周年纪念集》中收了我写的一篇文章,就是先生接到书打电话约我到他家去取的。每次和先生交流都是如沐春风。我记忆犹新的是盛夏到他北村的家里,来先生亲自开门,他只穿短裤,上身着一件无袖的白布短衫,敞着怀,手执一把蒲扇,把客人让到前屋他的工作室。满屋是书,整洁而又干净,这就是著名的邃谷书斋。先生一边跟我聊天一边挥动着蒲扇,旁边就是一台电脑打字机。他是比较早使用电脑写作的老先生,他的诺言是:“有生之年,誓不挂笔。”一个饱学之士就是过着这样既普通又洒脱的生活,这种书斋生活既是传统的又是现代的。他除了问问教学工作上及最近研究的事以外,也说说社会上的事,常常发出智慧的笑声,给人以亲切纯真之感。
(作者为南开大学文学院教授)
誓不挂笔
谭汝为
2014年3月31日,来新夏先生驾鹤西行。记得在两年前举行的“来新夏先生九秩诞辰庆祝会”上,笔者曾献贺诗七首:一:文史纵横百炼锋,等身万卷惠学林。博观约取醇醪饮,抱朴归真笑语频。二:烟雨生平学不厌,寻情访景趣依然。热心冷眼思不辍,邃谷谈往只眼看。三:且去填词世事艰,达人知命交融篇。争流一苇当结网,唱晚枫林薪火传。四:南开史苑三绝立,邃谷楼台八面风。学海无涯云帆挂,精华萃取妙调烹。五:粹然儒者蓬莱骨,自在耄耋尚笔耕。慧眼識才梁栋育,无声润物坐春风。六:观书窥世挥椽笔,论事知人肝胆篇。银发飘飘雄风在,骅骝出枥跃先鞭。七:超尘实录标千载,勘透世情万卷长。满目春光来新夏,萧山沽水共举觞。这七首诗嵌入来老14篇学术随笔的标题:《学不厌集》、《访景寻情》、《依然集》、《冷眼热心》、《不辍集》、《邃谷谈往》、《只眼看人》、《且去填词》、《交融集》、《一苇争流》、《结网集》、《枫林唱晚》、《薪传篇》、《出枥集》等。
来公总结一生治学的途径是:“立足于勤,持之以韧,植根于博,专务于精。”凡接触到来先生的人,无不感受到先生禀赋聪颖,才思过人。来先生属于学术全才,他的学问功底、学术见识、治学方法、记忆力、文笔、授课、口才等皆为一流,甚至连相貌身材、社交能力、从政水平、烹饪持家等都属上乘。但先生的治学成果,主要来自勤奋。到了耄耋晚年,他头脑清楚,精力集中,效率极高。他每天工作时间达八九小时,此外还常出席各种会议,外出讲学,年轻人也自叹精力弗如。来先生的成果、成就、效绩,是一般学者望尘莫及的。他视学术为生命,而将个人晚年的享受置之度外。对这位似乎不知疲倦、抢时间工作的老人,家人时常婉劝,让他注意适当休息,但肩上的责任,心中的任务,身上的托付,却容不得推诿和迟缓,甚至在病中老人想到的仍是工作。
来新夏先生对生命和学术持一种乐观进取的态度。在“来新夏学术思想研讨会暨九十华诞庆典”上,一头银发、精神矍铄的来先生手捧鲜花,在9位身着盛装的小女孩的簇拥下走上讲台。来公笑称自己仍童心未泯,“行百里者半九十,我的人生只过了一半”。再次重申“有生之年,誓不挂笔”的决心,并“期待百岁时,再请朋友们来聚会”,全场掌声雷动,经久不息。这种开朗的心态境界令与会者深受感染,许多学者噙着眼泪热烈鼓掌。
两年前的情景历历在目,来新夏先生“有生之年,誓不挂笔”的精神,为中国学界树立起一座丰碑。
(作者为天津师范大学国际教育交流学院教授)
追忆来新夏先生
阿滢
3月31日晚上,收到族谱收藏家励双杰的信息:来先生今天下午走了。
这一夜,我呆坐在书房里,望着窗外的夜空,与来老交往的点点滴滴,不断地浮现在眼前。
2006年秋,我的《秋缘斋书事》将要付梓时,邀请学界名流题签。我给来老写了一封信,过了许久也没有回音,心想,来老是文化耆宿,找他约稿、题字的人多,估计是给忘了,我也不好再催。在我的书稿即将定版时,突然接到了来老电话,问我有没有收到给我的题签,这才知道来老已经给我寄来了题签。平时邮政局丢失邮件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但这次丢失的是来老的题字,让我心痛。来老说:“我重新给你写吧!”时隔不久,来老挂号寄来为“秋缘斋书事”的题签,附信曰:“前件未获入览,诚感遗憾,现再写一则寄呈,唯我素不擅书法,视作涂鸦可也……”为拙著增添了亮色。
这些年来,来老对我的帮助支持很大,可谓有求必应。我主编的读书杂志《泰山书院》开设了一个“文人写泰山”栏目,邀请各地文化名人题写“泰山”,并加跋语。来老很快寄来了题写的“泰山”二字,作品题写在一张花笺上,跋曰“登泰山而小天下,来新夏学书”。钤有“来新夏”白文印和“邃谷”朱文印。
2009年初,我应某出版社之约主编《我的中学时代》一书,向他约稿,来老马上寄来了《一个中学生的忏悔》一文。出版社要我找一位文化老人为《我的中学时代》写序,我想还是找来老写序有分量。来老又很快写好了序文,他在序中说:“感谢阿滢,想到‘我的中学时代’这样一个好题目。他把五六十岁、七八十岁,甚至已达望九之年的当年中学生三十多人,从现实生活中拉回到几十年前,让这些当年的中学生,把已模糊和淡忘的往事,重加梳理和挖掘。这不仅可以再一次涌动写作者的青春激情,而且这些几十年前的回忆,必然随之展现出那一时代的社会背景,让人们约略看到那个时代的一大侧影。”
2009年7月,我与两位族兄发起续修《新邑郭氏族谱》。新泰郭氏虽未出过高官,但在当地亦算望族,族人遍布本市八十余个村庄,并播迁各地乃至国外。我收藏研究族谱,今为本门续谱当是要求起点要高,吸收众家之长,做出自己的特色。我再次给来老写信,请来老为《新邑郭氏族谱》题签,很快就收到了来老的题字。来老为《新邑郭氏族谱》题签,为郭氏家族增添了荣耀。
与来老这些年的交往,岂是一纸小文所能包容?
(作者为山东省新泰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重剑无锋
陈子善
三十年前,改革初起,学术待兴,自书肆购得来新夏先生著《近三百年人物年谱知见录》(1983年4月上海人民出版社初版),拜读再三,获益良多,从此记住先生大名。
后来得知先生家学渊源,祖父来裕恂乃经学大师俞樾弟子,与鲁迅同过学,先生受其学问和为人影响颇大。先生毕业于北平辅仁大学历史学系,孜孜不倦研究历史学、版本自录学和方志学,三学纵横,成果累累。先生又长期出任南开大学图书馆馆长,而我也曾任华东师大图书馆副馆长数载,因此,见面共同话题不少。
进入新世纪后,有幸与先生在全国民间读书刊物年会上多次相聚,会里会外,或请益,或同游,先生均兴致勃勃,谈兴甚浓,使我有如坐春风之感。
2010年8月,我赴津恭贺先生米寿。回沪后,先生于9月9日惠函云“蹉跎岁月八十八年,德言事功一无足述,千里来贺,益增愧恧”,足见先生之虚怀若谷。随函又附先生毛笔手书一纸:“重剑无锋 子善兄雅属 来新夏题 岁在庚寅”。借金庸小说《神雕侠侣》主人公杨过用剑之今典以勖勉,又足见先生对后学期望之殷。当然,“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也可视为先生在学术上的自我期许。
先生晚年致力于学术随笔写作,笔耕不辍,卓有建树,我就曾得先生多次惠赠。先生曾曰“春蚕之心不死,有生之年誓不挂笔”,他说到做到。而今先生仙去,这句遗言自当作为后学如我者之座右铭。先生泉下有知,想必颔首也。
(作者为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研究员、博士生导师)
铭记来老教诲
由国庆
3月31日的津城,被浓重雾霾笼罩着。下午回到家,翻着手机上的“微天气”,我并未注意到“来新夏先生”的大名。来先生好好的,一个多月前我还在电话里向他讨教呢。噩耗传来,谁能相信这是真的!
2010年初,拙著《天津卫美食》出版在即,我想请来新夏先生惠赐美序。4月20日下午,王振良先生引我到南开大学宿舍拜望来先生,我将书稿内容向来老做了汇报。先生很认真,逐页审阅了纲目并提出具体意见。承蒙来新夏先生慨允,同意将其《烹调最说天津好》一文作为《天津卫美食》的书序。来老再度审定了打印文稿,又郑重地签下名字。后来,先生还专门为我题词留念。
2012年6月9日至10日,来新夏先生九秩诞辰庆祝活动在津举办。第二天的学术研讨会后,大家在红楼大酒店聚餐。来老特别高举起红酒杯招呼我过去。来老说:“你的专栏很有意思,有些是我们这一代都忘了的民风民俗,而被你的文字打开了。”来老一边鼓励我,一边关切地问及后续的写作,更是在我耳边悄声“面授机宜”一番。
我总生怕打扰来新夏先生休息,加之自觉水平有限,故迟迟未能专门呈送已结集出版的《津沽旧市相》一书。2013年9月28日,在聆听来先生学术讲座期间,我才将那本书送给来老指教。此后的11月14日,诸师友在南开大学茶叙,来老殷殷地对我说:“看了你的书,辛苦你挖掘了那么多。”罗文华先生也在场,他说:“国庆的文章多维巧构,像魔方。”来老赞同:“是啊,了不起。”
耄耋之年的来新夏先生很乐意与年轻人交流,关爱后学,恰是其永葆青春心态的彰显。我也几次当面对来老说“您就是历史文化界的常青树、不老松”,先生达观,闻此常自谦是“傻活着”,是“痴长”。
来老,您就这样遽归道山了,在这让我感怀的清明?
您闲庭信步,那路上一定溢满着桃红柳绿的朝气。
(作者为天津民俗学者)
挽联
讣音催老泪 痛失平生一知己
著作等贤身 熟谙古今万卷书
——涂宗涛(天津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
辟史境 拓志域 平生徵典册 三学宏开迁固笔
籍萧山 诞杭垣 壮岁旅京华 百年最是津沽缘
——王振良(今晚报副刊部主任,高级编辑)
赠言句句铭肺腑
教诲声声断肝肠
——吴眉眉(苏州学者)
邃谷深密 气象雄奇
百年宗师 高山仰止
——张继红(三晋出版社社长、总编辑)
邃谷奥深 堪称新儒
弢盦原学 足范华夏
——自牧(济南学者,一级作家)
http://epaper.tianjinwe.com/tjrb/tjrb/2014-04/21/node_13.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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