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弟
据《北齐书·樊逊传》记载:文宣帝天宝七年(556),帝下令“校定群书”,命学者樊逊领校,樊逊在《刊定秘府书籍议》中说,校书先要广聚众本,而时之秘府所藏不丰,他知晓“太常卿邢子才、太子少傅魏收、吏部尚书辛术、司农少卿穆子容、前黄门郎司马子瑞、故国子祭酒李业兴并是多书之家,请牒借本参校得失”,建议发官文向上述藏书家借书,邢卲、辛术、李业兴我们在前面已讲过了,现在合讲魏收、穆子容和司马子瑞三位藏书家故事。
魏收(506—572),字伯起,钜鹿下曲阳(今河北晋州西)人,《魏书》《北齐书》《北史》并有传,他是“二十四史”之一《魏书》的作者。据《北齐书》本传记载,其祖父魏悦,曾为北魏济阴太守,父亲魏子建,任定州刺史。魏收青年时本想以武艺显扬,后经高人点拨,折节读书。他天资聪慧,以文采著名,传记中述其事迹较多,概言之,他是当时大才,与温子升、邢卲并称“北地三才子”。他生逢乱世,历仕北魏、东魏和北齐三朝,官权日大,深受北齐开国君主高欢、高洋父子宠信。他品操不佳,尤其在修史方面,虽有史才,而无史德,借修史酬恩报怨,扬言“敢共魏收作色,举之则使上天,按之当使入地”,谁能入史,他一人决断,入者亦褒贬由他。《魏书》撰成后,“群口沸腾”,或谓“秽史”,投诉者百余人,文宣帝高洋不得已令其修改。其藏书故事,除开篇所云其为“多书之家”外,又《隋书·卢思道传》记载:“因就魏收借异书,数年之间,才学兼著。”由此可知,魏收曾将自己非同寻常之藏书出借给友人,在这点上尚值得肯定。
穆子容,生卒年代不详,代(今山西大同北)人,《北史》有传。其祖父穆真,官侍中,父亲穆泰,驸马都尉。其藏书故事,《北史》本传说:“子容少好学,无所不览。求天下书,逢即写录,所得万余卷。魏末,为兼通直散骑常侍聘梁。齐受禅,卒于司农卿。”他好学博览群书,广求书籍,求得便躬自抄录,积书逾万卷,其传承书籍文化,有功后世。
司马子瑞,生卒年代不详,河内温(今河南温县西南)人,《北齐书》《北史》有传。其祖父司马兴龙,北魏鲁阳太守,父亲司马纂,赠岳州刺史。文宣帝天保中,司马子瑞为定州长史,迁吏部郎中。据《北齐书》本传记述,子瑞担任过廷尉卿,负责审查要案,以清廉公正著称,后又任御史中丞,监察百官,严格举察,为朝廷所赞许。本传未记其藏书之事,但樊逊称之为“多书之家”,当可信。北齐政府此次向私家借书,“凡得别本三千余卷,《五经》诸史,殆无遣阙”,证明还是有收获的。官私互助,有益于文化赓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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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丛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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