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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岳付玉
昨天，天津夏季达沃斯论坛进入高潮。在这场以“第四次工业革命”为主题的盛会上，“创新”必然是热词。分论坛“全球创新前景展望”也因此吸引了来自世界多地的与会者。现场座无虚席，互动热烈。论坛嘉宾从多个维度深入探讨全球创新前景──
Q：创新力有没有地域差别？
A:有差别，但创新门槛越来越低
“事实上是有地域分别的”，世界工程组织联合会主席龚克首当其冲地指出，美国或北美始终处在创新的前沿，这与工业革命以来，该区域长期的科学技术、人才信息、资金积累分不开。但应该看到亚太地区创新越来越活跃，在中国的深圳、上海、北京中关村，甚至重庆、天津、贵阳、杭州，都出现了非常活跃的创新区域。
埃森哲首席战略官奥马尔·阿波什则认为，“硅谷在很长时间之内都将保持自己的领先优势。不仅仅是因为历史积淀，更重要的是其创造了一个创新生态系统，这很难复制。”
京东集团首席技术官张晨略有不同看法，他说：“整个核心竞争力在全球是硅谷领头，但越来越多的‘点位’迅速崛起。原因是创新的门槛一直在降低。”
Q：哪些行业最易创新突破？
A:重要的是对所有行业的渗透
龚克认为，眼下还是软件和互联网行业创新最为活跃。
但是，“现在打破行业的界限，形成全行业的创新机遇尤为重要，这主要取决于数字化、网络化和智能化的融合对所有行业的渗透”，尤其是要把智能制造问题破解，使制造业达到新的台阶。
奥马尔·阿波什则表示，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的影响将会是跨行业的，比如智能手机，现在既可以照相，也可以听音乐，甚至可以帮助开车门。
张晨仍三句话不离京东。他说京东每一个场景都是人工智能应用场景，比如，无人车、无人仓、无人机，这些技术其实都是AI的应用。他强调创新不是为了技术，而是为了提升用户的体验，降低成本，提高效率。
Q：创新人才如何培养？
A:现有的教育只会灌水不会点火
任何创新背后的支撑一定是人才。那么，创新人才如何培养呢？
龚克直言，创新人才的培养一定要在一个比较开放、包容的环境下进行，命令式的教育、灌输式的教育很难结出创新的果子。
“为什么美国的环境出现了创新型人才？不是课本上他们教的我们没有教，而是他们的创新环境可以让各种人才发挥潜能，这是我们真正要学习的”。他强调，人工智能时代人的角色变了，现在应该更多的教给学生如何发现问题、建构问题、提炼概念。
这位曾经的大学校长感叹，我们今天的大学教育学科专业，基本上是为了工业化设计的，是分门别类的，不适合智能时代，因为这是一个跨界的时代。同时，要充分发挥学习者的主动性，“教育不是灌满一桶水，而是要点燃一把火。现在我们不会点火，只会灌水，所以必须改变”。
美国1871首席执行官Betsy Ziegler也深有感触地说，如果下一代人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颠覆性的变化，他们就不会变化。他们会觉得外面发展得很好，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这就需要教育去点拨。
Q：创新政策利乎弊乎？
A:过于急功近利，难形成集成效应
龚克一针见血地指出，中国现在对于创新的政策评估等要求太过着急，恨不得马上就能出成果，“我们虽然嘴上说包容失败，但没有包容失败落地的政策。创新是在相对宽容的气氛下产生的。如果过于急功近利，反而欲速不达，这是中国政策环境最需要改变的”。
另外，环境不够配套，此政策、彼政策，中间总是连不起来，形成不了集成效应，“应该让市场在人力资源配置上起决定性作用”。
奥马尔·阿波什说，美国对创新的容忍度还是比较高的，当然不同的地方也不一样。一个成功的西方公司容错程度往往都很好，但他们还是会关注自己的财务表现，因为整体的商业规则还是不变嘛。
Q：创新的底线在哪里？
A:不仅求“真”更要扬“善”
龚克透露，今年7月在瑞典的一次人工智能展览上，参加的研究机构、大学、研究所签署了一个共同宣言，那就是“不制造智能的杀人武器”。他说：“学术不端要制止，但仅仅求真还不够，还要善，这条底线一定要守住。创新要有速度，但更要有效益，也必须负责任”。
奥马尔·阿波什完全同意，“对于AI来讲，伦理是非常重要的，因此设计技术的时候必须要以人为本，要知道为什么开发它，要知道它是为了谁服务”。
Betsy Ziegler也说，人工智能本身是非常令人激动的，但如果没有法规的约束、没有政策约束的话，它可能会走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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