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来新夏先生在天津。张建摄
南都讯记者黄茜著名历史学家、文献学家、图书馆学家、藏书史研究学者、南开大学教授来新夏因感冒引发肺部感染,医治无效,于3月31日15时10分不幸辞世,享年92岁。来新夏夫人焦静宜用短信周知友人:“遵嘱丧礼从简,不举办任何丧礼仪式及追思会等悼念活动。”南开大学亦第一时间发出讣告,将先生灵堂设于南开大学北村10号楼2门。南都记者从治丧委员会获悉,南开将不设追思会,“遵照来新夏先生遗愿,丧事一切从简。”
辅仁毕业,执教南开
来新夏,字弢盫,浙江萧山人,1923年生于杭州。祖父来裕恂是清末经学大师俞樾的弟子,光绪年间留学日本,入同盟会,还担任过孙中山创立的横滨中华学校教务长。来裕恂虽然很早参加辛亥革命,但终究是一介书生本色。回国后潜心著述,著有《汉文典》、《中国文学史》等。
来新夏幼年在祖父身边长大,在祖父的指导下接受了经学的启蒙。1942年,来新夏考入辅仁大学历史学系,师从陈垣、张星烺、余嘉锡等名师。来新夏尤其和当时在辅仁大学教授国文和绘画的启功过从亲密。读书时代生活清贫,启功便经常叫来新夏和另外几个同学周末到家里“改善生活”,学生们衣服旧了、破了,也是由启功母亲和启功夫人帮助缝缝补补。从辅仁大学毕业后,来新夏在天津任中学教师,后被选送至华北大学第二部学习,在历史学家范文澜主持的历史研究室做研究生,主攻中国近代史。在范文澜、荣孟源的指导下,参与整理北洋军阀档案,完成《北洋军阀史略》。
1950年,应南开大学历史系主任吴廷缪之邀,来新夏赴南开大学历史系执教。历任历史学教授、校务委员、图书馆馆长、出版社社长兼总编辑、图书馆学情报学系主任等职。并创办南开大学图书馆系。“文革”时期,来新夏被打入牛棚,进行长期劳动改造,还和现代诗人穆旦一起刷洗过南开大学的游泳池。
“纵横三学,自成一家”
来新夏一生主要从事历史学、目录学、方志学的研究,被学界称为“纵横三学,自成一家”。来新夏自称“享受寂寞”、“学而不厌”,在历史学、目录学、方志学以及鸦片战争史、北洋军阀史、清人笔记研究等领域成绩斐然,著作等身。代表作品有《北洋军阀史》、《古典目录学》、《方志学概论》、《河北方志纲要》、《近三百年人物年谱知见录》、《林则徐年谱新编》、《中国古代图书事业史》、《中国近代图书事业史》等。到了晚年依然笔耕不辍,有《三学集》、《学不厌集》、《遂谷文录》、《结网录》等多部随笔集出版。
来新夏曾说自己作为读书人,要在“有生之年,誓不挂笔”。启功先生有赠来新夏的祝寿诗云:“难得人生老更忙,新翁八十不寻常。鸿文浙水千秋盛,大著匏园世代长。往事崎岖成一笑,今朝典籍满堆床。拙诗再作期颐颂,里句高吟当举觞”。晚年的历史学家将深奥的智慧化为浅近的文字,作为礼物馈赠给喜爱他的学生和读者。据说来新夏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进行随笔写作,其沉着和坚守让人感佩。
南方都市报2012年6月17日AⅡ16版曾刊载《来新夏:藏书聚久必散读书博观约取》(记者赵大伟),记录了来新夏先生的读书历程和书房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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